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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仔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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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知府府邸,洛梨瞧著倪飛一臉沒打夠的惋惜模樣,咬咬唇右手捂住心臟強行拍馬屁。

“哎呀,公子你真厲害,就連梁師父都不是你的對手,如果不是恰好他哮喘病發,公子絕對是贏得當之無愧。所以我一早就說了公子不必執著和梁師父比武,反正都是你贏。”洛梨拍拍手掌讚嘆道。

倪飛卻是搖搖頭,誠實回答:“不,如果梁師父若非在緊要關頭病發,恐怕我也難以取勝,他的功夫果然厲害。”話音之間是毫不掩飾的讚賞。

“切,公子你也會說可能啦,那也有可能是你贏的嘛。反正公子的武功打遍京城無敵手,梁師父戲是唱得好,可武功只是拿來傍身,哪裏比得上公子經驗豐富,臨場反應快,他也只是持老賣老而已。”洛梨不遺餘力的貶低梁二娣,為的就是讓倪飛不再掛心與其比武的事。

倪飛聽見洛梨的大力稱讚,盡然知道她也只是為了討他的歡心,但依舊很受用,他伸出手指點點洛梨的額頭,笑道:“你啊你,又說是梁師父的戲迷。”

洛梨撅起嘴:“是啊,是戲迷,不過現在是公子的武功迷,誰讓公子今晚大出風頭呢!”

倪飛嘴角含笑,不過他還是堅持道:“梁師父乃我生平難得一遇的高手,我是不會放棄和他再比試的心願,所以看來還是要跟著樂豐年到下一個地方,等到梁師父病情好轉後,我們的比武再繼續。”

洛梨咬牙切齒地握緊拳頭,費了她那麽多口水倪飛仍是不改初衷,真是氣煞她也。

洛梨眼睛轉來轉去,忽然覺得房間怎麽空曠了那麽多,好像少了什麽東西的?對,何煜和阿林保這兩個跟班怎麽不見了,以往他們是絕對不敢離開倪飛半步的,可人好像回來府裏後就見不著人了,真奇怪!

洛梨摸摸頭,心裏不知為何仍是升起了一股不安。

洛梨只是簽了入府契約,按照規定,她是可以回自己家休息,等到第二天再來府上辦差事也可的。不過洛梨見今晚夜色暗沈,而她又似乎受到貴客的重視,所以管事還是吩咐了她可以在東廂的偏房住下,方便隨時服侍貴客。

洛梨晚上根本沒有吃什麽東西,因此在倪飛就寢後她偷偷跑去廚房看還有東西能吃的。不過她翻來翻去才找到幾塊點心,唉,有的吃好過餓肚子。洛梨咬著點心走到花園,遠遠的瞥見一行幾十個府裏的侍衛人手拎著一套黑衣走去後門,神情肅然,為首的正是進府後就沒了人影的何煜和阿林保。

洛梨好奇地戳戳旁邊的守衛,問道:“侍衛大哥,那麽晚了他們還要去哪裏?”

守衛乃是一個與洛梨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人,他上下打量洛梨一番,雖然跟她不認識,不過認出這丫鬟正是服侍東廂的貴客,所以也願意賣個好。

他瞧瞧左右都沒人,壓低聲音道:“我有個表哥就在剛才出去的隊伍中,聽說是知府大人匆忙調派府裏的二十名高手外出執行任務。”

洛梨輕輕蹙眉:“什麽任務?”為何何煜和阿林保又會參與的?

侍衛伸手比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洛梨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她瞪大眼珠立刻望向那邊,見人都消失了,心裏的沈重感越來越重。

守衛小哥原本還想和小丫鬟調笑一番可對方風一般的跑走了,他搖搖頭,心道真可愛。

盡管洛梨此前並不知道在回府後何煜和阿林保手持王爺的令牌命令其增派府裏的二十名高手一起去解決梁二娣,皆因愛子心切的王爺生怕倪飛真的會遇上高手從而受傷,因此特意派何煜和阿林保為其護航。一旦真的遇上絕世高手,就讓兩人先行不折手段地殺了那些高手,這樣倪飛只會可惜而不會受傷。

偏偏恰好今晚兩人率眾出去暗殺之際被洛梨發現。

洛梨並沒有選擇跟在他們後面,她並不會武功萬一被發現就慘了,所以她選擇了另外一條小路能更快從知府家裏到達戲班的駐紮地。洛梨深知自己是路癡,因此她在進府的時候就已經找府裏的老人得知有一條簡易的小路可以直達北市。

夜深人靜,省城也是實行宵禁的,每個時辰都會有城巡,但是洛梨硬是抄小路東躲西藏地避開了巡查。

果然在洛梨的一路不喘氣死命奔跑情況下,洛梨比他們早了一步來到樂豐年。

此刻時近子時,樂豐年的人都已睡下了,他們今晚吃了一頓大餐所以頂著個飽肚很快入睡了。洛梨躲在大帳篷外專門放置道具的攤位裏。她屏住呼吸悄悄伸出頭恰好藏在面具裏,雙眼離遠的就看見何煜和阿林保為首帶著一群黑衣人立在大帳篷外。他們兩人揮揮手,而後黑人們“唰”地亮出刀刃,在月色下泛著寒光,似是死神攜帶的鐮刀一般。何煜和阿林保的計劃很簡單就是悄無聲息殺掉樂豐年的所有人,然後放火把所有屍體和證據全毀了,這樣其他人也只會以為天幹物燥戲班不小心起火了,而不會懷疑內有乾坤。當然公子對這樣的意外更是無可奈何。

洛梨瞳孔一縮,眼見那些殺手越發逼近,她咬唇心下慌亂不知如何是好,餘光掃到旁邊即有一鑼鼓。

計上心頭,眼睛一亮。

洛梨彎低腰拎著鑼鼓悄悄繞到另一邊,她眼尖地發現不知何時梁讚已經開始和兩個黑衣人打起來了,而且很顯然他就快被打倒,於是洛梨不再耽擱,貓著腰敲起鑼鼓,尖著嗓大喊道:“失火了,走水啊!”

一邊喊一邊跑,當然她跑得快,也聰明地沿著有遮擋的地方跑,加上地方空曠,形成回音,那些殺手根本不知道聲音從何而來。

如此大的聲響自然引起騷亂,只見棚裏亮起燭光,大家都被吵醒了,嘟嘟囔囔,更有甚者也跟著喊“是不是起火啦!”而黑衣人見狀唯有先行集合起來隱在樹林裏,何煜和阿林保互相對視一眼,正想強行殺人之際,樂豐年裏的人卻是因為擔心真的起火全部湧出來,呆在外面。

何煜見已經有巡夜的守衛聞聲而來,不得不撤退。

洛梨喘著氣摸進去找到梁二娣,“二叔,你快點逃!”

“小花,你怎麽會來的?”梁二娣自己也因為哮喘病喘著氣。

這個時候,剛才送大夫離開返回而不幸碰上兩個黑衣人被打落進泥潭的梁讚,幾經辛苦才爬上來。

“你,”洛梨指著一身汙泥的梁讚,急急喊道:“梁讚你趕緊帶著二叔逃跑。”她又轉頭對梁二娣說:“二叔,今晚倪飛身邊的兩個跟班原本打算來對樂豐年和你下手可是被我攪亂了,但是他們有王爺的撐腰,一定不會就此罷休,所以你和梁讚要快快找個地方避避。”

“是啊,娣哥,那兩個人黑衣人好兇,還亮刀。”梁讚摸著淤青的臉心有餘悸道。

“好,我們馬上離開,咳咳!”梁二娣不浪費時間,“小花我們一起走!”

“不,二叔,我…不能走。”洛梨搖搖頭,“他們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暫時沒有危險,而且我要留在知府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萬一他們還想對你下毒手我也可早點通知你,所以二叔你無須擔心我,你要照顧好自己。”洛梨眼含淚光道。

“是啊,娣哥,小花她是個醒目女,今晚也是多得她,那些殺手才走了。我們不要耽擱時間了,快點走吧。”梁讚跟著勸說。

“那好吧,”梁二娣嘆了一口氣,“小花,你自己要小心,萬一有什麽事自己走為上策,不用顧忌二叔的。”

“我知道了,二叔你記得好好休養,不要再露出武功。”洛梨認真囑咐道。

梁二娣最後決定帶著梁讚投靠他的師兄,雖然他師兄為人小氣粗魯,不過武功高強有他在,別的人還是不敢打主意的。

洛梨是在天色還沒有亮的時候返回知府府邸的,她的心情早已恢覆平靜,臉色正常地和門口的侍衛大哥打打招呼。

洛梨進入府後匆匆回到東廂的偏房,她裝作自己昨晚就是在自己的小房間裏睡覺。

洛梨小眠一刻,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梳洗一番後走出房間。

結果走到院子就碰上何煜和阿林保。

兩個人風塵仆仆,臉色十分難看,顯然一晚沒有睡。他們原打算等樂豐年的人再次睡下後繼續執行計劃,誰知梁二娣竟然不見人影了,於是暗道不好,一路追查卻始終沒有梁二娣的行蹤。

“喲,兩位大人這麽早啊!”洛梨臉上雖然掛著笑,但那是假笑,心裏可是恨不得咻咻射出飛刀。

兩人略顯尷尬,估計是沒想到會撞見洛梨,他們在外追了一晚,最後鎩羽而歸心裏不痛快是肯定的,不過最要緊是千萬不能讓公子知道此事。

“小花姑娘,公子還沒起來吧!”何煜關心問道。

洛梨搖搖頭甜甜一笑,仿佛有點咬牙切齒道:“還沒呢!不過昨晚兩位大人回府後就不見人影了,公子那個問起來,我又不知道只好說兩位已經回房休息了,大人們在省城人生路不熟的,肯定不會偷偷溜出去做壞事了吧?”

兩人見洛梨眨著一雙大眼睛加上開玩笑般的口吻,似乎心中也十分好奇。

兩人自然是連連搖頭,何煜解釋:“當然不是,我倆只是昨晚有點累了,提早休息而已。”

洛梨了然一笑,“那好,兩位大人奴婢先行告退去服侍公子了。”轉過身來後翹起的嘴角立馬沈下去,說個謊都不會說,先把衣服上明晃晃沾著的塵土洗幹凈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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